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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林一脸贼笑的从刘守有府邸出来，又去八仙酒楼吃了中饭，和洪扬善各自离开。</p>
时至下午，估计拜访张居正相府的客人少了，秦林不慌不忙的带着弟兄们，朝东华门外灯市口的相府走去。</p>
嗬，了不得，相府所在的大纱帽胡同人头攒动、车水马龙，赶着车的、骑着**、坐轿子的，简直挤得水泄不通，不知多少官员等在外头，认识的互相揖让，不认识的吵吵嚷嚷，还真应了那句“臣门若市”。</p>
秦林只穿着四品锦衣官服，旁人一见就知道只是个指挥佥事，可他骑着马过来，不管认识不认识的京官都纷纷拱手搭话，秦林也极其谦和的回答。</p>
一位白脸官员堆起满脸笑容，格外谄媚的道：“秦长官少年意气、雄姿英发，现在就已名动天听，将来必定成为国之柱石啊！”</p>
秦林见这人面熟，却记不起他名字。</p>
那人赶紧自报家门：“在下丘橓，嘉靖二十九年庚戌科进士，现任监察御史。”</p>
哦，秦林想起来了，折俸时这家伙在承运库外头装得像个包龙图再世，居然说不要俸禄也可以，结果领了一盒阿芙蓉膏，转身就忙不迭的卖给了秦林，收银子的时候手伸得并不比别人慢。</p>
“原来是丘御史，上次承情惠赐，多谢！”秦林不说是收购，给丘橓留面子。</p>
丘橓果然高兴，忙不迭的吩咐仆从：“快，快把轿子挪开，给秦长官让路！”</p>
旁边有几个进士出身的北直隶州县官儿，按制度州县亲民官、边防武官即便治所距离京师只有一步之遥，也不许离开任所附近参加大朝会，所以他们都没来朝会，也就不认识秦林，便小声嘀咕：“丘年兄，你是监察御史，这位秦某人只是个锦衣卫武官，何必……”</p>
“噤声！”丘橓神色微变，阻住几个朋友的话头，压低声音道：“他就是名动京师的秦林秦指挥！大朝会上和张相爷、定国公分饼，公然分庭抗礼，陛下特许入皇极殿赐宴，临了还颁赐御宴一席……”</p>
几位州县官的脸色都变了，登时对秦林肃然起敬，纷纷呼叫随从让开大路。</p>
外边的低品小官既然让开，里头品级较高、参加过正旦大朝会的官员更认得他，也都吩咐随从避让，等秦林走过来就和他拱手答礼。</p>
满满当当的人群尽皆让路，秦林走到哪里，哪里的人群便如涛分浪裂一般，很快让他直走到相府门口。</p>
丘橓见机得快，跟在秦林马后，居然也顺顺当当的穿过人群。</p>
不过在相府门口，丘橓的好运气终于用光了，管家游七亲自守在门口打理宾客，看见秦林，自是点头哈腰的请他进去，丘橓也想跟着混进去，结果游七翻翻白眼，把手一拦：“这位先生还请少待。”</p>
于是丘橓就只能和相府门口的众多官员一块儿，羡慕的看着秦林被游七恭恭敬敬的迎进去，然后继续挤在相府门前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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