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十三章神候的决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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好奇心，这是人的天性使然。而产生好奇心，这是由人类探究世界的本能决定的。但凡你是人，就会有好奇心，这是人类的基本技能。无可避免，也躲避不过去。</p>

眼瞅着朱无视闭口不谈杜维善，这心里别提有多不爽了，你这才刚开了头，还打算听下文呢，你突然就不说话了，究竟想闹哪儿样？若非站在三人面前的是朱无视，他们的义父，他们早就动手了。管你愿不愿意，想不想说，经了他们的手，就没什么是不知道的。</p>

说起来，朱无视对所有的情报都一清二楚，西北之地的事情，他早已晓得，但并没有太大的反应。只是眼前三人一直盯着他，让他感觉颇为不适应。毕竟人长大了，有自己的想法了。有了疑惑，就想着要解开，这是人之常理，可以理解。可即便要说，他也要思考一下，究竟从何说起啊。</p>

殊不知，这一幕落在三人眼中，倒是朱无视沉默的表现了。或者说句不中听的话，怕了东厂！</p>

怕吗？</p>

怕！</p>

试问天下，谁能不怕东厂？</p>

有，那是皇帝！</p>

可他们也知晓，朱无视肯定是不畏惧曹正淳的，可一想到自家义父当年的盛名，便可以明白，纵然是曹正淳又能如何？还能比当年的不败顽童古三通还要狂？还要霸气？</p>

要知道，古三通可是天下奇才，要杀他是何等不易？就算有机会，摸到了他身边，可他本身一点都不弱啊，甚至强的可怕。要杀他，便等于要先击败他，甚至时间还不能长，否则这人越战越勇，想要拿下他不亚于蜀道之难，难于上青天。更遑论打不过总归可以跑的吧！？</p>

结果呢，最后还成就了他铁胆神侯朱无视的名声，虽只输了半招，但无论如何，他赢了。</p>

“义父，我们就真的视而不见听而不闻，坐看曹正淳肆意妄为为患朝堂吗？”终于，还是上官海棠开口了，“如果我们什么都不做，岂不是会让天下人耻笑我们护龙山庄？您贵为天子叔父，岂能被一介阉人压制？大不了我们先斩后奏，杀了曹正淳，干脆了事，一了百了。”</p>

旁边段天涯、归海一刀两人闻言，神色虽然大变，但却点了点头，显然是认可这个观点的。但朱无视目光却是瞥了上官海棠一样，再次拿起了茶杯，不慌不忙道：“海棠，你心乱了。往日的你，不会说这种话的。”</p>

上官海棠抬头看向朱无视，嘴唇动了动，却还是慢慢平静下来，继续沉声道：“可曹正淳已经欺上门来了，我们总不能坐以待毙吧？即便我们不为自己，也要为了自己人，为了这大明山河除去这个奸贼。这些年来，我们明里暗里交锋，已有数次。然而，我们的一昧退让，换来的却是曹贼的得寸进尺，更有将我们一网打尽的意思....”</p>

说到这里，上官海棠顿了一下，看向朱无视，见后者沉默不言，遂轻声道：“曹正淳敢欺我们，不就是因为我们不动吗？我想，如果我们做出反击，即便是曹正淳，也不敢轻举妄动。如果没有猜错，曹正淳也害怕我们，他一次次的进攻，就是为了探究我们的底线。而杨宇轩因冤下狱，便是他对我们又一次的试探。如果不做出反击，义父，我怕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了。”说起来，其他三人尚未动怒，她倒先握紧了拳头，似觉得不妥，最终又松开了。</p>

杯中茶见底，朱无视提起茶壶，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，看着那升腾的热气，他依旧不发一言。倒是段天涯道：“义父，您是担心如果我们回击，曹正淳会找到一个可以对我们动手的借口？如果这是真的，那接踵而来的必将是狂风暴雨。所以我们只能等待，任由曹正淳恣意妄为，嚣张不已，好引发朝堂动乱，民间哀嚎，待得最后，也是最重要的，触动天子底线。到那时，我们自然会获得所有的支持....”</p>

这一番话，倒是引起了海棠的共鸣，可跟随而来的，还是问题。“义父，如果这是您所想的，那我想不明白。论朝堂影响力，我护龙山庄不下于东厂，甚至好要超越。论江湖势力，我们旗鼓相当，对之不落下风。在这种情况下，为何只能相互牵制？”段天涯开口，他道出了心中的疑惑。毕竟，护龙山庄强于东厂是众所周知的。如果一昧的逃避，那要这身份还有何用？</p>

“我们强大？这些都是表面，若是我们能与东厂齐心协力，只怕天下没有能阻碍我们的存在。可如今，变故太多了，我们不禁无法一举消灭东厂，甚至还有可能会触动....天子！”放下手中茶杯，曹正淳缓缓站起身来，窗外仍旧是黑夜时分，他继续说着，“我本姓朱，乃天子叔父！单论对朝堂的威胁，远远凌驾于曹正淳之上。然而，先帝又忧天气年少，无法控制宦官势力，遂赐我尚书宝剑、丹书铁券，只为平衡朝堂宦官势力。然而，天子要比我们想象的更聪明，他不仅要用我来制衡曹正淳，还要用曹正淳来制衡我。”</p>

说到这里，朱无视的情绪也终于不再那么淡然，他望着天际的那抹黑暗，继续道：“如果真如你所说，我们先斩后奏，杀了曹正淳，那么这样做的后果，就是触怒天子威严。天子一怒，浮尸千里。等待我们的，无非就是砍头。甚至于我护龙山庄上下所有人，都将成为一堆冢中枯骨。说起来，这既是我的不幸，也是曹正淳的不幸。我们两人，相互牵制，都无法对对方下手。除非天子有令，否则，我两人的下场就是死，绝无他选！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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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人听着朱无视的话，没有评价。</p>

在他们心中，同样如天下百姓一般，对当今天子有怨，但他们是朝堂的人，却是只能沉默不语。</p>

毕竟，当今天子乃是朱家的人，他们的义父也姓朱，是姓‘朱’的人救了他们，没有姓‘朱’的，他们早死了。按照辈分，他们也算是天子的‘兄弟姐妹’了。不维护他，那就是不忠不孝了。</p>

朱无视才不管三人心中如何想，继续道：“如今曹正淳行事，背后主子，皆源于天子。天子有令，作为家奴，曹正淳无法拒绝，只能按照天子意志行事。然而，奴才终究是奴才，虽奉皇命，但终究是怀了私心的。见到于己不利者，焉能不除？在这种情况下，即便我们能够还击，又能如何？只要天子不愿，他曹正淳依旧能重新站起来。只是到了那时，曹正淳究竟会变成怎样，我们不得而知，但可以肯定，他绝对会卷土重来，会比先前还要可怕。试问，与其有一个疯狗一样的对手好呢？还是一个三思而后行的对手好呢？”</p>

到了这里，朱无视转过身来，看向三人：“所以，你们绝对不要生出先斩后奏这样的想法来，这很危险，尤其我们的对手还是曹正淳。要知道，这天下间能够先斩后奏之人，就只有奉了皇帝旨意的人。于国家面前，个人武力，不值一提。而这样做的后果，除了白白送上人命之外，基本上没有任何作用。”</p>

“义父....”不知为何，上官海棠忽然有了种想要哭泣的冲动，但最终她却止住了。</p>

“曹正淳能有今天，天子的确要负责任。如果不是他放纵，宦官势力也不至于如此。为了维护天子尊严，即便杀错了人，他也不理。在如此情况下，我们若不做些什么，怕是将死之期不远矣。”朱无视深吸了口气，仿佛下了什么决定，“接下来，我要你们去做一件事情，那就是阻止杜维善回京。若有可能，一定要将他从曹贼手中夺回来。若无可能，就....杀了吧！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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